中医是中国的国宝,中医成体系至今已经有2000年历史了。中国古人从未怀疑过中医的医疗体系,一直到现在,不少人对中医仍然深信不疑。大哲学家黑格尔说“存在的就是合理的”,既然重要存在了这么久,那肯定是合理的。但是到了19世纪末,我们中国遭受了巨大灾难。与过去的各种中华民族灾难不同,在这一次灾难里,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心遭到空前挑战,而中华国宝,中医,自然也遭到了疯狂的恶言恶语。
在近代历史上,鲁迅、梁启超、郭沫若、康有为、梁漱溟、蒋介石都对中医有过激烈言论,而后来的李敖、钱穆、何祚庥也反对中医。到了当代,一些网络红人也公开跳出来反对中医,比如方舟子、罗永浩、罗振宇。
无论是近代,现代,还是当代,这些名人反对中医的原因几乎惊人地一致——中医是伪科学。
那么中医到底是不是伪科学?中医到底是不是神奇的良药?我们究竟要如何理性看待中医?今天让我们来回答这三个问题。
反中医:中医效果差
你要说什么东西不科学,你必须得说明白啥是科学,这可麻烦了,没有长篇大论,哪能说清楚?于是,这帮以“科学”反对中医的人,大多是从效果上来批判中医的。鲁迅为啥反中医能反到中小学课本上?他爸爸就是被中医给害死的嘛。
首先,从寿命上来看,反中医者认为中医并没有让中国人的平均寿命提高很多。到了清朝,还是“人到七十古来稀”,和现代人动不动就活个80,90不能比。根据统计,1840年以前,中国男人的平均寿命是45岁,女人是50岁,儿童夭折率是30%-60%。另一个特殊指标则是“皇帝的寿命”。皇宫里的医生那肯定是最棒的了吧?但是明代16个皇帝,最长寿的是朱元璋70岁,明代虽然没有夭折的皇帝,但是皇帝寿命平均下来只有42岁。清代12位皇帝,除了乾隆活到89岁(中国历史上最长寿的皇帝),康熙活到60岁,其他的皇帝平均寿命也只在50岁左右,也不算太长。如果中医很神奇,为什么那么多皇帝连一个甲子(60年)都活不过呢?
其次,从克服疾病来看,反中医者认为中医2000年都没能克服任何疾病。屠呦呦发现了青蒿素,但是古代从来没治好过疟疾。中国古代最常夺走人性命的四大绝症:风、痨、臌、膈。也就是中风、肺结核、肝炎、胃病(包括食道疾病),这四种病,几千年都没能研究出有效的办法。除此之外,还有最可怕的天花,中医更是束手无策。中医似乎看看感冒发烧还行,稍微有点“技术含量”的病,他们就没辙了。
再次,反中医者认为,中医没有副作用纯属扯淡。在中医中会使用大量的毒药,这些毒药被证明就和西药的“化疗”差不多,都会严重损害身体。甚至一些药直接标明“副作用不明”,连副作用都不明还敢拿出来用,这不是拿人的性命当儿戏么?
面对这些反中医者的质疑,不少挺中医者最常的反驳是:放屁!我的病就是中医治好的!
但是实际上,如果真的中风了,我想不会有人送中医院,一定是送到西医那里去急救的吧。
各类鸣人:中医不科学
前面已经说过了,反中医者100年来的终极武器就是“中医不科学”。这也是中医支持者和反中医者战斗的焦点。但是,大家注意,“科学”只是焦点,而不是争论的核心。为什么?因为反中医者强调“中医不科学”,而中医支持者的观点不是“中医很科学”,而是“科学不靠谱”。
所谓“科学”,其实是一种方法,一种态度,追求的是一种确证性,科学追求的是“真”,是“有效”,是一种逻辑自洽。
用科学方法来验证中医,那中医的确是不科学的。
首先,中医是个体系,有一整套概念和体系,“寒凉温热”,“虚实”,“经络”。但是,按照科学来确定说,到底什么是“虚”?什么是肾虚?什么是肝虚?中医的回答往往是“经验的回答”,就是说“什么症状是肾虚”,“什么症状是肝虚”,要是再问,“为什么会肾虚?”,“为什么会肝虚?”中医往往就答不上来了,反正说你虚你就是虚。
其次,由于中医在对疾病探究到一定程度后,会在现象层面打转,无法深层次探查到“看不到”,“听不到”,“摸不到”的原因,那么中医就无法确切地寻找到病因,也无法确切地找到治疗方法。古代中医肯定是不知道病毒的,也不知道细菌。很多病毒,细菌引起的病,他们也认为是人体五行不和,那么就诊断错误了。
再次,反中医者的必杀武器是,很多疾病其实是可以自愈的,但是中医会把这些自己好了的病也算在自己头上,因此,中医的药有时灵,有时不灵,让中医们几乎无法找到真正有效的药方。
最后,反中医者认为,古代医生治病完全凭借经验,凭借表象,因此,发展了2000年,虽然医疗成了体系,但是用药却没有成体系,一种病在全国有无数种药方,这当然不科学。中医医生有经验,却没有科学的方法,没有敢于怀疑前辈成果的勇气和精神。
挺中医者的原因
那么挺中医者的思路又是怎么样的呢?他们主要是通过中医和西医的对比来进行的。
西医和现代医学真的靠谱吗?其实也不靠谱啊!上海市二医大(现在的交大医学院)的某位教授给笔者上过一门医学类的实践课,这位教授非常悲催地告诉我们:病人死后,医生考察实际死因时,发现超过30%的病人的实际死因和诊断死因不匹配。有些是判断疾病时判断错了,还有一些则是用错药了。西医当然不是包治百病,目前世界上还有1万多种绝症,超过100种常见绝症。既然西医不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的,那么中医一定有一些是“西医所不能”。
挺中医者最大的原因是中医能治好很多西医束手无策的疾病。网络上经常出现西医判了只有6个月寿命,结果请了中医,用了偏方,活了!在网上搜索“中医治好癌症”,竟然有1450万个结果,几十万个“亲身经历”。
面对那么多例子,反中医的人当然应该闭嘴。
其次,“存在的就是合理的”这句话也是挺中医者的必杀武器。其实世界上各个国家都是有传统医学的,希腊,罗马,阿拉伯,都有传统医学,为啥只有咱们的中医能存活下来?能引起世界的关注?那就表明中医是有用的!
最后,挺中医者认为,目前中医在国际上也是非常火热的,世界各国的学者都在研究中医,很多外国人从反对中医到接受中医,甚至痴迷中医。现在外国人都接受中医了,中国人还自己拆自己的台?
反中医者的问题
我们必须要阐明反中医者的重要特点:他们并不是怀疑中医,而是要求废除中医。包括鲁迅,方舟子,他们反中医的态度是非常极端的,认为中医一无是处,甚至是祸国殃民的“人造天灾”。
所谓“科学反中医”,并不是一种是非,其实是一种立场,只要站在这个立场上,那么一切中医的优点都是假的,一切中医的例子都是不确证的,一切中医的效果都是靠不住的。
人处在这种立场下,几乎犹如磐石,很难被撼动。于是,反中医者其实陷入一种自相矛盾:为什么不能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中医那些有效的例子呢?如果你说中医不科学,那么中医的那些治愈的例子是科学呢?还是不科学呢?既然一些得了癌症的人的确治好了,为什么就不能深入研究一下呢?
挺中医者的问题
在中国,真正疯狂崇拜中医的人,其实并不太多。100年来洋风吹,人一来病,大多还是去看西医。但是盲目崇拜中医,反而说“西医治死人”,那肯定也有问题。如果西医不靠谱,那也不会全世界到处都是西医院了。如果说插管子真的能让人活过来,那么为什么不插呢?
不少挺中医者其实并不是站在“治病”的角度上来看问题的,而是站在“文化”的角度上。为什么?中医是我国的国宝啊,中华民族的象征之一,现在反中医的这帮不肖子孙竟然说老祖宗传了2000年的东西不好,不对,那不是找死么?
就如同反中医者,挺中医者也形成了一种超越是非的立场,只要他们站在“中医好”的立场里,那么对中医的一切质疑他们都认为是无效的。他们不会管中医没治好什么病,而只看到“中医治好了西医没治好的病”。
理性对待中医
民国的时候,北洋政府和国民政府曾经3次提案彻底废除中医,取缔所有中医医生,并且爆发了5次中医大讨论,把当时社会上的大部分名流都卷入其中,使得“中医问题”升格为“文化问题”,“民族问题”。但是,3次废除,5次讨论都没有得出任何结果,民国就毁灭了。
新中国成立后,政府提出“中医科学化”的口号。包括我们现在看到的青蒿素,都是在这个口号下提出的。应当说,这是一种非常理性的态度,同时也是目前中国中医发展的指导思想。
中医留下了巨大的经验宝库,不可能都是假的,里面一定有不少有用的方子。在古代,中医并没有对这些方子进行总结,没有使用科学的方法,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科学方法了,建国以来,中国已经对几十万种中医验方进行了研究,也研究出了一系列中西结合的药物了。
方舟子说“青蒿素是西药,不是中药,是用科学方法提炼的药物。”这种说法简直是莫名其妙,从石油里提炼出了汽油,难道汽油就不是石油了?汽油就变成另一种东西了?青蒿素作为从中医验方中开拓出的化学药物,它是中西结合的嘛,怎么就成西药了?
我觉得,无论是挺中医,还是反中医,人都有自己的自由。我们可以怀疑中医没用,就像我们同样也怀疑西医没用一样,同样,我们也可以认为中医有用,就像认为西医有用一样。在现代这个科学的世界,我们已经获得了探索的方法,相信这种无聊的争论也会逐渐平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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